澳門國際紀錄片電影節 Macao International Documentary Film Festival

filmfestMacao

http://moidf.com/

從前,想要去拍video(錄像),先需要有一部攝影機,還有菲林或錄影帶,然後再把拍好的素材送去沖印、過片或傳輸到電腦,錄像才得以面世。

到了現在,我們口袋裡的手提電話或家裡的照相機,已經可拍攝全高清的錄像,隨手可得的照片已再不能滿足大家,錄像才是生活中、社交網絡中的新潮流。

然而,當你的朋友、鄰居、家人或自己變成錄像時,這些看似平凡的日常紀錄,除了成為你的私人錄像回憶,還變成了紀錄社會的一部分。

首屆澳門國際紀錄片電影展以「私紀錄」為主題,邀請世界各地的「私人」故事,從細微出發,用「我」的視角去看這個世界。

智利紀錄片導演Patricio Guzman 說過,「一個沒有紀錄片的國家,就像一個缺了家庭相冊的家庭」(A country without documentary films is like a family without a photo album)。我們又可否倒過來想,是次影展選映的這些「私」紀錄片,若沒有被拍攝被觀看,我們又該怎樣去理解身邊的世界?

我們的時代,需要紀錄片,好像需要一個窗口一樣。

Taking videos used to take more efforts. First, you would need a video-camera, a roll of film or a video tape. Filmed materials would then have to be printed, scanned and transferred to a computer and finally, voilà, now you made a video!

Nowadays, you can make footages of high resolution with your pocket-size mobile phones or compact cameras. Photography has become available in the blink of an eye, and therefore it struggles to satisfy our craving for visual reality. Instead, videography has taken the lead in our daily life and on social media channels.

Now, when you take footages of your friends, neighbours, family and even yourself in your everyday life, you have not only weaved a picture of your personal memories, but at the same time also documented a part of your society.

The theme of the First Macao International Documentary Film Festival is ‘doMEmentary’ – combine ‘documentary’ and ‘me’. These intimate stories from various places and countries open new horizons for us to see the world. Despite their differences in form and content, what these stories have in common is the perspective of the personal eye/“I”.

As Chilean documentary filmmaker Patricio Guzman once commented on the importance of documentary, “A country without documentary films is like a family without a photo album.” We hope you will join us at this exciting premiere film festival and rethink how these intimate documentations have the power to transform our way of seeing the world.

Documentary, like a window, is indispensable to the era we live in.

English translation credit: Anna Cheong; Edited by Lin Yiping

 

第六届华语视像艺术节:即将启动

本届亮点
1-5 月 11 日-20 日在伦敦大学国王学院、英国电影学会南岸中心和贝莎纪录片之家
2-超过三十部来自各地华语影片的全球、欧洲和英国首映 
3-到访嘉宾包括曹斐、杨荔纳、黄尚禾、阿洛·卡力亭·巴奇辣 、金华青、贡秋卓玛、     林子颖、Gina Marchetti 及香港鲜浪潮新晋导演 
4- “台湾视野”将推出多部最新获奖台湾作品
5 -特别推出 “同志三分亲”华语同志电影和香港鲜浪潮单元
poster uk
第六届华语视像艺术节将于 5 月 11 日-20 日在伦敦大学国王学院、英国电影学会南岸中心和贝莎纪录片之家举办。刚满五周岁的华语视像艺术节将再接再厉,为英国观众带来华语世界的最佳影视新作。
La Town
La Town
今年我们很荣幸邀请到蜚声国际的中国当代艺术家之一曹斐作为特邀艺术嘉宾。曹斐擅长以多媒体创作探讨中国青年一代的失落理想,以及他们对现实的对抗和逃避。她的影像和艺术作品融合了社会评论、流行美学、超现实主义和纪录片等模式,从中折射出当今中国社会急速嘈杂的变化。曹斐的作品曾在泰特美术馆、古根汉美术馆、维也纳分离派美术馆、纽约当代艺术美术馆等众多著名美术机构展出,也多次入选威尼斯双年展、莫斯科双年展和上海双年展等重大国际艺术峰会。今年在华语视像艺术节,她将带来 2015 年佳作《La Town》,并将参加英国电影学会“必要的实验”(Essential Experiments)专题展映。
《春梦》
《春梦》
中国独立导演杨荔纳是今年艺术节的另一位重磅嘉宾。杨荔纳早年学习舞蹈并成为专业舞蹈演员,曾主演贾樟柯的故乡三部曲之一《站台》。她自学导演后创作的一系列纪录片带有鲜明的个人风格,并成为中国独立纪录片运动中最重要的女性声音,在国际电影节上屡获奖项。今年艺术节将首次在英国举行她的小型个人回顾展,放映《家庭录像带》、《老安》和《春梦》三部作品。在伦敦的活动后,她还将举行英国巡展。
《醉·生梦死》
《醉·生梦死》
我们非常荣幸和驻英国代表处文化组第四年推出“台湾视野”单元。今年我们邀请到新晋演员黄尚禾出席金马奖最佳影片《醉·生梦死》和他早期主演的旅美导演陈敏郎作品《你的今天和我的明天》放映现场。台湾原住民阿美族演员、歌手和电视主持人阿洛·卡力亭·巴奇辣也将带来她的个人首度大荧幕之作《太阳的孩子》全英首映。林书宇导演感人至深的悼念亡妻之作《百日告别》(由林嘉欣等主演)也将在艺术节上首次与英国观众见面。
《贡秋卓玛》
《贡秋卓玛》
蝉联两届华语视像艺术节最受观众欢迎奖的导演金华青将首度造访伦敦,带来他的最新作品《贡秋卓玛》,影片中的主人公藏族歌手贡秋卓玛也将出席放映现场。今年我们也非常高兴首次与香港鲜浪潮合作,带来他们的最新获奖作品。本届值得关注的作品还有藏族导演万玛才旦的新作《塔洛》和近年来备受关注的青年导演李络的《李文漫游东湖》。艺术节特别策划的“当代影像”、“民族视角”和“同志三分亲”等单元将分主题推出最新华语力作。
《太阳的孩子》
《太阳的孩子》
第六届华语视像艺术节绝对是有史以来最强阵容,并将再次凝聚所有关注华语影视艺术的伦敦观众目光。
第六届华语视像艺术节所有影片购票请至艺术节官网
www.chinesevisualfestival.org 
媒体咨询请电邮
[email protected]

2016年度第16届南方影展【华人影片竞赛】单元征片

poster twf

一、竞赛宗旨:

南方影展,一个关注边缘、争议、开创、多元的影像平台.为了鼓励全球华人影片创作,特别设立「南方奖─ 华人影片竞赛」单元,能以呈现前卫、独特或争议的影像美学视野,关注人文和环境、具有社会议题之穿透性及电影语言之开创性的影像作品,均为徵件及入选之对象。

二、报名资格:

凡华人导演、华人题材和议题之影像创作皆可报名参加,报名作品需为2015年7月后完成之作品。免报名费、不限华人导演参赛,影片类型、长度均不限。

三、报名截止日期:

即日起至2016年6月10号截止。

四、报名流程:

*1. 步骤一:请于2016年6月10号截止前,先提交网路报名表(请择一即可)

a. google表单:https://goo.gl/IKfVQI

b. QQ表单:http://wj.qq.com/s/359963/0314

*2. 步骤二:并于2016年6月10号截止前,邮寄徵件作品DVD-Video 2份(请确认为可供家电用DVD机播放版本)、影片相关之资料光碟1份

>>> 收件地址: 70146 台南市东区胜利路85号2楼C室 南方影展竞赛组 收

(以DVD包裹邮戳日期为凭)。

五、联络资讯:

社团法人台湾南方影像学会

2016第16届南方影展 竞赛组

电话:+886-6-2370091 / 南方影展竞赛单元信箱:[email protected]
英文讯息(Please see English version here):

http://festival.south.org.tw/open-call.html

※詳細徵件辦法請至南方影展網站查詢,请点击阅读原文或登录http://festival.south.org.tw/

 

《灣生回家》觀後感—陳芳明:台灣是個移民社會,用中國觀點來看永遠格格不入

tb1

採訪編輯:梁少珊

入圍52屆金馬獎最佳紀錄片、預告點閱超過50萬人瀏覽的電影《灣生回家》,挖掘了被遮蔽70年,在台灣出生、成長,又被遣返的日本移民「灣生」。

日本據台時期,為了因應管理跟開墾需求,以及紓困日本的人口成長,便推動日人移民來台,這些日本人在台灣生根,沒想到日本二戰戰敗,被迫撤離台灣。他們一度以為戰後的遣返,只是短暫回去日本,等局勢平穩後,還能再到台灣生活,但卻永遠相隔,此外,他們面臨極大的認同危機,日本人看不起他們,台灣人視他們為外地者。

電影將在10月16日上映,《風獅網》獨家專訪前政大台灣文學研究所所長陳芳明。在這場深度訪談中,直接碰觸包含灣生對花蓮的複雜情感、史家對影像紀實的態度、多元並陳的台灣史觀、歷史教育謬誤、台灣主體性等面向,進行探索討論。

以下是專訪摘要:

《風獅網》問(以下簡稱風):灣生是活歷史,透過這些爺爺、奶奶的眼睛,有沒有什麼是生長在台灣的我們,也沒看見的細微之處?

陳芳明答(以下簡稱陳):《灣生回家》就是講過去日本人在台灣的生活史,因為一個人成長的當下,那是他生命情感最深刻的時候,當時接觸的知識,也是一輩子最難忘。為什麼(老一輩)台灣人親日?因為年輕時代經歷的成長過程、現代化過程,都是日本人的教育。

灣生們會牽掛一海之隔的台灣,甚至飛到這裡尋找兒時玩伴,因為那是他的成長過程。最早生命的發源地在台灣,一輩子都會想:我在那裡出生?自然會去尋找,這是人類的本能,都不用教育,會一直問:「我從哪裡來?」

灣生們受到日本政府的鼓勵來台灣,因為當時日本也要解決國內的經濟問題。那作為一個小老百姓,在權力驅使之下沒有選擇的權利。喔,他就覺得,去那邊可以賺錢,誘惑力出來,就去啦!這是日本帝國主義所驅使,帝國主義應該被譴責,但這批移民是無辜的,歷史的力量像洪流一樣沖刷下來,人民只能跟隨時代,被沖刷到不同的地方去。

當時西部已經被漢人開發了,東部還沒,所以讓日本人進去。失敗還可以回日本,可進可退。花蓮當時開發非常困難,交通很難到達那裡,所以這些灣生會跟花蓮的情感比較豐厚,畢竟篳路襤褸,都是自己開墾出來的。

電影恢復了我們的歷史記憶,《灣生回家》這部電影讓我們知道,台灣歷史是複數、很多條線一起走。你看嘉農也是這樣,我們長期接受中華民國的歷史教育,沒有台灣史好讀,我們怎麼會知道,曾經有棒球隊打到甲子園?

風:您看完灣生回家這部片,有什麼特別喜歡的地方嗎?

陳:作為一個觀眾,看電影就這樣吧!當然,中間跳躍太多東西了,跳躍太多了!還有很多值得玩味的細節,可以再挖掘並填補。不過其中也有幾個片段讓我很感動,像開頭的時候,有灣生來台灣找兒時玩伴,雖然記憶都還在,但因為時間過很久了,玩伴們也一一凋零,天人永隔讓人很感傷。

還有結尾的時候,灣生在台灣的後代,已經變成植物人的阿媽知道自己的名字被登記在日本的戶籍,了解灣生母親沒有真正遺棄自己,所以掉下眼淚,可以拍到她掉眼淚的那一幕,在那裡結束太厲害了!

風:幸好現在拍了灣生,否則5年、10年過後,他們會凋零。從這部電影,是否還能衍生相關題材?

陳:我提供一個切入點供參考,日本文化界已經出版很多書籍在討論這件事了。當時那麼多在台灣生活的日本人,因為戰敗,一下子被連根拔起。他們當時分好幾批被遣送回去,到1952年最後一批才回去,有些日本人也看到228事件,像他們在台灣經歷國民政府統治的渾沌時期,裡面也有很多精彩的故事。

tb2

風:網友對這部紀錄片迴響這麼大,是否觀影者都想在其中尋找自己的認同感?

陳:這部片對台灣的衝擊很大,影響力會慢慢發揮出來。對我們的意義在於,裡面不只是用中國史、單一、漢人的觀點去看台灣歷史。台灣一直是移民社會,應該要用寬容的態度看待台灣,你才有可能接受台灣。灣生這部電影讓很多人了解,我們(台灣史)跟中國史完全不同,這種潛移默化的教育,比教科書的影響力來得更強大。

台灣經過那麼多殖民,台灣人的祖先也有很多是移民。像清朝有海禁政策,這麼多非法的移民從中國偷渡到台灣,這就是我們的祖先,非法移民!清政府規定來台灣的羅漢腳不能在這裡結婚,但他們還是通婚並生下子子孫孫,這才是台灣的歷史,台灣的歷史都不是按照正統的觀點發展。

那灣生們被挖掘出來,這也不是正統,灣生們是日本人、侵略者,可是又在台灣生活下來。所以,如果用中國的觀點看台灣,永遠格格不入。而且就「史德」來講,很多台灣人看了《灣生回家》這部片,就會用比較寬容的同情心去理解歷史。就像血液吧,你的祖先從哪裡來,都在我們的血液裡,可是沒有經過醫學的血液分析,你不知道自己的來源在哪裡。

然而我們體內流的血,都跟中國的漢人不同,我們的祖先太複雜。像台大醫院的血液科醫師陳耀昌,他研究跟分析台灣人的血液,發現台灣人要找骨髓相近的人比例不高,因為我們的血液太複雜了。

有從泉州來的阿拉伯人,像姓丁的都是阿拉伯人,因為是阿拉丁,在地化後變成姓丁。還有,追蹤黑人的病菌幽門桿菌後發現,他們東移到東方的最終點,就是台灣的排灣族。

風:台灣歷史很複雜,您怎麼樣看待這部片的族群取向與台灣主體性?

陳:這也不是往日本那邊偏,這就是歷史的發展。歷史不可能說,這一切都不算數,重來一次,只有順著它去發展。

講台灣人親日又怎麼樣?台灣人也親中啊!豐富的歷史給我們太多的想像力,讓歷史並存吧!台灣歷史沒辦法講哪個比較好或壞,沒辦法講,你只能接受它的發展,所以讓這些歷史都存在吧!

1989年我帶兩個孩子從美國回來台灣,我的岳母就跟我們去太魯閣,那邊有原住民在織布給觀光客看,原住民跟我的孩子講國語,可是我的孩子不會講。原住民就問:「你們兩個小朋友為什麼不會講國語?」

我的岳母在京都出生,然後在台灣生活一輩子,她就跟會講日文的原住民溝通,然後原住民們覺得好奇妙,就叫其他族人趕快來看這兩個小孩,「這兩個小孩不會講國語喔!阿媽會講日語喔!」多元、交雜、並陳,這就是台灣歷史。

台灣是個移民社會,不斷會有新的族群進來。族群很多,不同族群就有不同的歷史記憶,灣生不會是最後一批被挖掘的族群,有一天我相信,新住民的歷史也會被拍攝出來。印尼、越南、菲律賓、泰國,太豐富了,現在我們稱為外傭、外勞、外配,可是很多人留下來在地結婚。

現在我的課堂裡,也有不少新住民的孩子來上課了。在台灣文學的作品裡,也看到新住民文學家的書寫軌跡,這一塊是我們這一代人不會寫的內容,台灣文學又跟著豐富起來。新住民文學家書寫母親在台灣如何被羞辱、看不起,因為妳是外籍新娘啊。台灣人有時候也是很野蠻,歧視新住民。可是你看我們(目前)的生活這麼穩定,就是新住民來幫忙。

一個社會能平衡,表示每個人群都有貢獻生命跟心力,都值得被尊重與好好了解。

via: thenewslens.com